墟市的死寂被一声压抑的闷哼打破。
杜明远在两名亲信弟子的搀扶下艰难地从碎石堆中撑起半身一口逆血喷涌而出将身前的焦土染得更加暗沉。
他双目赤红死死盯着远处那个孑然而立的身影眼神中的怨毒几乎要凝为实质。
他败了败得莫名其妙败得毫无尊严。
那焚天轮自爆的最后一刻他感受到的不是灵力冲撞的崩解而是一种更深层次的、仿佛本源被强行扭转的错乱感。
经脉的剧痛与灵台的震荡远不及这份屈辱来得刻骨。
弟子不敢多言架起他踉跄着向人群外退去那怨毒的目光却始终如毒蛇般锁定着顾微尘。
顾微尘没有看他甚至没有理会周围投来的或惊异、或忌惮、或探究的目光。
她静立于焦土中央仿佛一尊孤绝的石像。
护身的玄鳞甲早已在焚天轮的余波中化为飞灰露出底下那件朴素的青色布衣几处被锐利的能量划破渗出丝丝血迹。
青蚨剑悬于她肩侧剑身嗡鸣不休似乎在安抚又似乎在警示。
她缓缓摊开手掌掌心握着的是那截断裂的黑玉簪温润的玉质此刻却带着一丝灼人的热意。
她未宣一言胜亦未行一礼。
只是俯身将那截断簪轻轻插入脚下的地面。
簪尖没入之处精准无误地对上了测灵台底座那道曾被她亲手修补的灵纹裂口。
刹那间一道幽蓝色的微光自地底深处渗出沿着复杂的灵纹轨迹如水银般流淌仿佛大地沉沉的脉搏清晰地跳动了三息。
三息之后光芒骤敛一切重归沉寂仿佛从未发生过。
这时一直沉默的监察使裴元礼才缓步上前。
他胸前悬挂的监察令玉光流转手中那本厚重的玉册无风自动翻至崭新的一页。
一支虚幻的笔锋凭空凝聚在玉册上自行落下几行铁画银钩的文字:“三关皆以‘修’代‘战’无违宗规无涉邪术依律当入内门候察。
” 字迹落定笔锋消散。
裴元礼抬起眼目光穿透袅袅升起的尘烟第一次正视这个始终平静得可怕的女子。
“你赢了。
”他的声音毫无波澜却带着一丝挥之不去的困惑“但你所修之法非引气非御器更非攻伐究竟是何道统?” 顾微尘终于抬起头目光越过裴元礼望向了墟市尽头、那片终年被炉火映红的天空——匠冢的方向。
她的声音很轻却清晰地传入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中:“是让不该坏的回到该在的位置。
” 一言既出满场哗然。
消息如插翅的惊雷一夜之间传遍了整个外门并以更快的速度冲入了内门。
执事堂灯火通明连夜召开紧急议律会。
十数位身着玄色法袍的长老面沉如水气氛压抑得近乎凝固。
杜明远披头散发跪在堂前冰冷的地砖上又呕出数口鲜血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嘶声控诉:“诸位长老明鉴!此女所用绝非正道!她以闻所未闻的邪术篡改了焚天轮的灵器本源!焚天轮乃家师所赐上品灵器灵性稳固岂能由她一个无名之辈随意‘修复’?这根本不是修复是亵渎是颠覆!此女若入内门今日是焚天轮明日便是护山大阵!她动摇的是我青云宗立宗万年的器道根基!” 他的话音犹如重锤敲在每一位长老的心头。
一位脾气火爆的长老猛地一拍桌案怒喝道:“一派胡言!灵器有灵自有其命数!强行扭转其崩毁之势便是逆天而行!此乃‘逆命之器’的大罪!来人将此女立刻拿下打入镇魔窟!” 立刻有数位长老附和堂中杀气陡增。
就在执法弟子领命欲出之时一个苍老而醇厚的声音自堂外悠悠传来带着一丝金属敲击的余韵:“诸位可还记得三百年前本宗第一任宗主的本命剑‘惊鸿’断于妖皇之手又是谁将它修活的?” 众人闻声望去只见百炼翁不知何时已站在门外他身形不高一身朴素的灰袍袖中一枚黄铜令牌随着他的动作发出一声清越的轻响。
他并未走进堂内只是倚着门框浑浊的目光扫过堂上众人:“那也是一位无名匠人。
” 当夜顾微尘没有去宗门分配的客舍而是回到了清扫房。
她盘膝而坐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巧的泥罐用指尖挑出少许灰黑色的静心泥小心翼翼地封住自己识海中那几道因连番强行牵引神识而产生的裂隙。
她的道基已然微损。
做完这一切她才将青蚨剑横于膝上。
取出一瓶观微浆滴了两滴在眼角。
刹那间眼前的世界变得无比清晰她甚至能看见剑脊深处那些比发丝还要纤细百倍的古老灵纹如无数沉睡的丝线交织缠绕其中似乎有一缕微弱至极的意识正在缓慢复苏。
她凝视良久伸出手指蘸取了些许静心泥为墨以那截断裂的黑玉簪为笔在青蚨剑靠近剑格的地方凭着记忆补画上了一道残缺不全的“心渡引”灵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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