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穿堂卷起半幅帘幕烛火在案前摇曳不定映得那枚由碎骨铃拼合而成的“心钥”泛着幽微的冷光。
原心玉灵盘绕其上青丝轻颤声音如风中残絮:“它认得你。
” 顾微尘没有回应。
她只是缓缓抬起手指尖轻轻覆上玉面——那一瞬皮下蔓延的冰痕骤然灼烫仿佛沉睡的血脉被点燃寒与热在经络中激烈对冲。
她眉心微蹙却没有退缩反而将灵识更深地探入那块残玉之中。
刹那间《千伤录》封皮无端震颤一道隐纹自书脊裂开宛如锁链崩断墨色封面上浮现出从未现世的暗金篆文:命格之伤·九怨归煞。
书页自行翻动沙沙作响像是有无数低语从纸间渗出。
停驻的那一页字迹斑驳却森然清晰: “天煞孤星非天生不祥乃百城共弃、万愿反噬所凝。
凡被世人视为灾祸之源者其命格若不断承受‘驱逐之念’终将化为‘怨引体’引动天地排斥。
此非天罚实为人造之劫;此非命数实为群心所铸之刑。
” 顾微尘呼吸一滞。
指尖下的残玉微微震颤仿佛也在共鸣这段文字背后的沉重真相。
她的目光死死盯住最后一行批注——墨迹竟尚未干透笔锋清瘦苍劲带着几分压抑已久的悲悯: “救他便是逆天。
” 是忘忧婆的字迹。
窗外北风呼啸吹得药圃边那盏孤灯剧烈晃动。
光影在墙上撕扯成破碎的形状如同人心深处无法愈合的裂口。
顾微尘静静坐着许久未动。
她不是震惊于这秘密的惊世骇俗而是终于明白了那个跪在雨夜里嘶喊“娘”的少年为何会被亲手剜去情念为何会被整个世界推入绝境。
不是因为他生来有罪。
是因为……他成了众人恐惧的容器。
“原来如此。
”她低声呢喃声音轻得几乎被风吹散“所谓天煞孤星不过是千万道‘你不该存在’的念头日积月累铸成命格枷锁。
而陵不孤……一直背负着整个世界的恶意活着。
” 原心玉灵轻轻蜷缩了一下青丝拂过她的腕脉:“你感知到了吗?他的命格正在崩裂。
不是因为修为失控而是因为——撑不住了。
” 顾微尘闭上眼。
那一瞬间她再度感应到极北荒原上传来的撕裂感遥远却尖锐像一根锈钝的针扎进神魂深处。
那是某种濒临溃散的共鸣来自一个早已习惯沉默、连痛都懒得呼喊的人。
她睁开眼眸底已无犹豫。
若疗伤需通心那她便先破这“心障”。
次日清晨天光未明烬医坊外雾气弥漫。
血娘子跪坐于药炉前手中捧着一只漆黑香匣七十二道细如发丝的红丝缠绕其中每一道都是她过往记忆中的旧伤烙印。
她一缕缕将它们投入炉中。
火焰腾起颜色诡异先是赤红继而转为深紫最后竟凝成一抹近乎透明的灰白。
她在火光中低语声音沙哑却坚定:“你说我是见证者……那我也该做个送信人。
” 话音落时最后一道红丝燃尽。
香烬并未随风飘散反而在空中缓缓凝聚化作一枚血符边缘锯齿如心脉搏动中心隐约浮现一个扭曲的“煞”字。
下一瞬血符破空而去直指北方苍穹速度快得连神识都无法捕捉。
顾微尘站在药圃边缘指尖微动。
她感受到了——极北之地那道原本死寂般的命格裂痕竟轻轻一震似有某种沉眠的东西在这缕带着他人之痛的记忆牵引下微微睁开了眼。
“她在用痛为引。
”原心玉灵悄然浮现盘踞在她肩头声音带着一丝震动“唤醒他心里还活着的那一部分。
” 顾微尘望着北方风雪笼罩的天际良久未语。
她的掌心冰痕仍在流转但已不再冰冷刺骨反而隐隐发烫仿佛体内有什么东西正悄然苏醒。
她忽然明白所谓的“修复”从来不只是修补破损的器物或功法。
真正的修复是让那些被割裂的情感、被抹除的记忆、被放逐的灵魂重新找到归途。
哪怕这条路逆的是天意违的是世道。
她转身走入内室取出一方素绢提笔蘸墨写下三字: 北行帖。
不是告示不是宣言只是一个决定的开始。
而在藏经阁深处裴元礼立于高架之下指尖抚过一册布满尘灰的旧卷。
他目光沉静动作极轻仿佛怕惊扰了沉睡百年的秘密。
他低声自语声音几不可闻: “如果《千伤录》所言为真……那么三百年前那场‘心匠灭门案’或许根本不是什么邪术作乱。
”裴元礼的手指在卷宗边缘微微颤抖。
藏经阁最底层不见天光唯有壁隙间幽幽燃着的几盏魂灯映得四壁影影绰绰如同潜伏的旧鬼。
他屏息而行足音轻如落叶坠水每一步都踏在岁月积尘的缝隙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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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地址执尘仙途第109章 她听见了伤疤在哭来源 http://www.tongchengmai.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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