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河滩上的舞者 村里另一个没娘的孩子叫南南。
她比小北小一岁住在村西头那里地势更低洼房子也更破旧一些。
她的母亲据村里那些闲来无事的老人们私下里议论是在她三岁那年进城赶集然后就再也没回来。
有人说可能是跟人跑了有人说也许是遇到了意外总之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成了一个悬案。
南南的爹是个闷葫芦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一天说不了三句话只知道埋头种那几亩薄地或者坐在院子里默默地编筐编好的筐拿去卖钱换些油盐酱醋。
他对南南也多是沉默很少给予父爱的温情只是保证她饿不死、冻不着。
但奇怪的是在这样的环境里长大的南南却不像小北那样沉静内向。
她像田野里一株迎着风日、没心没肺、拼命疯长的向日葵活泼、热烈甚至带着点野性的、未被驯服的生命力。
她的皮肤被晒成健康的小麦色眼睛亮得像黑葡萄总是滴溜溜地转透着机灵和好奇。
她的天赋不在书本而在舞蹈上。
村里没有电视唯一能看到的就是过年扭秧歌、闹元宵时踩高跷划旱船的那些重复而热闹的动作。
但南南不一样。
她似乎天生就拥有一种捕捉韵律和形态的能力。
她能从那掠过平原的风声里、从麦浪有节奏的摇摆里、从飞鸟掠过天空时那道优美的弧线里捕捉到看不见的节奏和动感。
有一次县里的放映队来村里放露天电影白色的幕布挂在打谷场的两根木杆之间。
正片前面加映了一段宣传计划生育的宣传片里面穿插了几个跳民族舞的镜头几个穿着鲜艳民族服装的姑娘们快速地转着圈手腕灵活地翻飞裙摆像花朵一样绽放。
银幕亮起又暗下那些舞蹈镜头总共不到两分钟混杂在枯燥的宣传内容里大多数人都没在意。
然而第二天孩子们在打谷场上玩闹时南南突然踮起脚胳膊一抬身体一转竟将昨天晚上电影里那几个转身、扬臂、摆胯的动作模仿了个八九不离十!虽然她穿着破旧的粗布褂子脚下是磨破了边的布鞋打谷场上尘土飞扬但那一瞬间她那笨拙却又灵动的姿态里竟真有了几分难以言喻的优美和神韵仿佛灵魂里某个开关被无意中打开了。
孩子们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一阵哄笑拍着手起哄:南南学得像!小疯子!跳舞的小疯子!南南也不恼反而跳得更起劲了脸上洋溢着兴奋和快乐的光芒。
只有站在不远处看着的小北没有笑。
他清楚地记得银幕上每一个动作的细节而南南复现的不仅仅是形似更有一种抓住了核心韵味的、原始而纯粹的表现力。
这让他感到惊讶。
小北和南南并不常在一起玩。
男孩和女孩的圈子本就不同而且两人从某种意义上说都是沉默的性子只不过小北的沉默是埋首书本时的安静和专注而南南的沉默则是独自在村后的小河边、在杨树林里、在空旷的打谷场上跟着只有她自己能听见的内在节拍忘我地旋转、跳跃、摆动时的沉浸。
他们是村庄里两个安静的异类被一条无形的线隔开又因某种相似的而隐隐相连。
收麦季过后有一个短暂的农闲。
黄昏时分天气不再那么燥热凉风习习。
小北拿着那本《水浒传》习惯性地走到村后河堤那棵歪脖子大柳树下看书。
这里清静能听到河水哗哗流淌的声音能感受到带着水汽的凉风能避开村里的喧闹和那些让他不自在的目光。
今天这里却有了别人。
是南南。
她正赤着脚在河滩一片平坦的、细软的沙地上跳舞。
没有音乐只有河水潺潺的流动声和风吹柳叶的沙沙声为她伴奏。
她的动作很怪不是电影里看到的任何一种民族舞更像是完全源于自然的、即兴的模仿:一会儿像麦秆被风吹弯了腰柔软地起伏摇曳;一会儿又像受惊的鸟儿猛地振翅欲飞手臂舒展到极致又迅速收回;一会儿仿佛在模仿水波的荡漾脚尖在沙地上划出凌乱却又似乎充满内在规律的弧线和圆圈。
夕阳的金光洒在她汗湿的、专注的小脸上额发湿漉漉地贴着脸颊她的眼睛亮得惊人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仿佛周遭的一切都不存在了。
小北停下脚步屏住呼吸站在柳树巨大的阴影里没有出声。
他静静地看着同时那些独特而充满生命力的动作就像自动印刻一样无比清晰地留在了他的脑海里。
他甚至能根据她动作的节奏和趋势预判出她下一个动作会是什么手臂会扬多高脚尖会转向哪个方向。
这种同步的、内在的让他自己也感到一丝惊奇。
南南终于停了下来胸脯因为喘息而剧烈起伏着。
她一抬头猛地看见了柳树下如同幽灵般安静站立的小北。
她像是受惊的小鹿眼神倏地一缩脸上迅速泛起窘迫的红晕立刻停下了所有动作下意识地想把自己那双沾满沙土的、并不好看的脚藏起来仿佛做了什么丢人的事情被撞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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