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正寒腊月的临台罕见落了场大雪淮南这边以往这时节总潮乎乎却刮着风也不见得如今日这样苍茫无垠入眼只可望到白光看着都觉得冷气逼人。
临台是宋国都城身为顶顶繁华的城池当然少不了玩乐的场子但若来往行人在街边一打听在这众多玩乐的场里啊最出名的不是哪家青楼赌坊而是城中心的环翠戏楼。
说起环翠戏阁又不得不提一提当年皇帝下扬州特意绕大老远的路来临台听戏的故事可能百姓们打心眼里都是很认可皇上的品味的因此环翠戏楼红火至今。
然此时环翠戏楼高栏处站着名女子这阁栏上头没得遮挡那雪便很容易附着在她单薄的裙子上将那浅紫的锦衫染成斑驳深色她连那大氅都没披许是站的太高了行人看不见她的表情只能隐约见她遥望着东北方。
“这不是咱临台的红角儿吗?”撑伞的布衣把伞抬得高了些与身边人低语。
“对可不就是吗?环翠楼的台柱子接怜她站在那儿干什么?还穿着夏日的衣裙临台城外的河都结冰了她怎么不惧冷?” “你懂什么啊?她若是罩上那厚厚的披肩氅子如何显出曼妙的身姿?如何拉客?别看她站的高你瞅瞅那小腰儿……啧这环翠楼的女人同那百花阁的女人没什么区别都是以色侍人的玩意儿罢了。
” “李兄话不能这么说卖艺的与卖身的怎能相提并论?况且我也曾有幸听过接怜姑娘的戏那可谓是如听仙乐呐!” “何须为她出头说话?不过她跟南康王到底是什么关系啊……” “咣当——” 撑伞男人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得前方有重物落地的声音再抬眸只看见原本站在高阁的女子已坠躺在雪地鲜红的血液极速蔓延在那白雪上刺痛人眼。
过路行人纷纷驻足议论很快从远处围成了半个圈儿。
圈中心是他们口中不知因何缘由跃下楼阁自尽的红角戏子她眼角仿佛垂泪在风雪中结成霜花她身下是滚烫流动的血融化着雪。
半凝结的血堪堪艳过她唇脂的红她面容比雪更加苍白。
风雪依旧铺天盖地。
片刻有好事的旁观者踱着步子要靠近那戏女的尸体。
可就在众目睽睽之下那已了无生息的女子竟重新睁开了眼—— 与此同时她那冻得发青的右臂缓缓弯成诡异的弧度支撑她爬了起来。
血迹蔓延渗透煞白的雪地经她衣裙拖拽出浆红色长条正朝着环翠戏楼大厅方向。
围观的好事者皆是惊恐状呼喊声响彻半个街道:“青天白日的闹鬼了!” “这莫不是尸变诈尸啊?” “难不成她没被摔死?” “怎么可能?!这环翠戏楼多高?你们方才应该也瞅见了吧?她那样跳下来!” “她这是?要爬回戏楼里?” 一瞬间街上的人们蜂拥四散胆小者甚至发出刺耳尖叫。
撑伞的布衣吓得扔了手中的伞慌忙跑路之间肩膀撞到了人。
他抬眼望见一罩着红色斗篷的女子她带着斗篷帽子小巧的脸藏在宽大的帽檐里就露出那张朱唇来。
这入眼的红不禁让他联想起白雪地上流动的接怜的血他后背发冷连个抱歉也没说就跑开了。
“咋这么没素质?”鹿红拢了拢斗篷将帽子压得更低直冲着环翠戏楼迈步。
幸好人们都被吓跑了要不她还得挤一挤才能过来。
她心里嘀咕着。
眼前地面雪已跟血融为一体化成水红浅滩铁锈味掺杂着不太明显的焚烧异香的味传进她鼻腔。
嗯对了。
是这里没错。
于是乎周边掩着门缝偷窥现场的百姓们便看到那穿着大红斗篷的女子沿着血迹一步一步十分轻松自然的踏进了环翠戏楼的正厅还啪擦一声把外门关上了。
拖长的血条条到楼里却没了鹿红环视这儿的布景庄重古朴的戏台帷幕高挂绸缎垂下遮住台上的景象她看不到这戏台里头有啥但排开的座椅之首坐着接怜。
诡异实在诡异。
方才跳楼轻生半死不活的女子端庄坐在你面前知道的不知道的肯定都以为在演什么恐怖戏。
室内烧着暖炉腾起的热气把那焚烧异香的味儿拱上来不免有些呛。
鹿红捏住鼻头导致她发出的声音很稚嫩:“你还真是不死之身呀?” 背对着她的接怜闻言头微微右偏也不知是不是刚那么一跳给她嗓子摔坏了这名冠临台的红角儿说话极为沙哑压根不像个唱戏的倒像个不爱喝水的八十岁老妪。
“自打南康王过世这戏楼里好久没来过客人了。
是来听戏的吗?” “就你这破嗓子还唱戏呢?你想唱我都不想听。
”鹿红抱胸站在原地。
正厅风声呼啸二楼闪过一道影鹿红掀起眼帘朝那望过去但什么也没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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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地址我在蓬莱当警察第1章 临台诡戏来源 http://www.tongchengmai.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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