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的最后一节课是自习教室里弥漫着一种松散的躁动。
窗外的天色从下午开始就没好过铅灰色的云低低地压着像一块浸了水的脏棉絮沉沉地坠在铁北中学的教学楼顶上。
林暮坐在靠窗的位置手里转着一支快没油的圆珠笔目光却不由自主地飘向窗外。
风比早上紧了些卷起操场上的枯叶和纸屑打着旋儿飞过煤渣跑道。
远处废弃工厂的烟囱在云层下只剩一个模糊的轮廓像一根插在灰色画布上的脏手指。
林暮的手指无意识地抠着练习册的边角卷边被他捏得更皱了露出里面泛黄的纸页。
放学铃声响起时教室里的人几乎是弹射出去的。
林暮慢了半拍等他收拾好书包走廊里已经挤满了人。
他习惯性地低下头贴着墙根走避开喧闹的人群。
走到楼梯口时他停了一下没有像往常那样转向通往教职工办公室的侧走廊而是随着人流走向了校门口。
今天不绕路了。
天气预报说有雨他没带伞得赶紧回家。
刚走出教学楼豆大的雨点就砸了下来打在地面上溅起细小的水花。
林暮心里咯噔一下加快了脚步。
可没等他走到校门口雨点就变成了瓢泼之势密集得像一张巨大的水网瞬间笼罩了整个世界。
我操!有人在旁边骂了一句抱着头冲向附近的小卖部屋檐下。
林暮也赶紧跑到校门口传达室的屋檐下躲雨。
传达室的屋檐很窄只能勉强遮住一小块地方。
他紧贴着冰冷的墙壁站着书包抱在怀里尽量往里面缩了缩。
雨点噼里啪啦地打在屋檐上溅起的水花打湿了他的裤脚和鞋子一股凉意顺着脚踝往上爬。
雨下得太大了。
天地间白茫茫一片雨声震得耳朵嗡嗡作响。
校门口的水泥地很快积起了水洼雨点砸在上面溅起一圈圈混乱的涟漪。
偶尔有骑着自行车或电动车的人顶着雨冲过车轮溅起的水花像小瀑布一样打在路边的积水里发出哗啦的声响。
林暮把书包抱得更紧了些。
书包里的速写本是他最在意的虽然今天没画什么但那里面有他偷偷画的江川。
他伸出手摸了摸书包底部还好暂时没湿。
他的校服外套很快就被从屋檐边缘飘进来的雨丝打湿了肩膀和胳膊肘的地方变得深色布料紧紧地贴在身上冰凉刺骨。
头发被淋得湿漉漉的几缕头发贴在额头上水珠顺着脸颊往下滑滴在衣领里激得他打了个寒颤。
真冷。
林暮往旁边挪了挪想找个更避雨的位置。
传达室的窗户开着一条缝里面传来收音机的声音夹杂着滋滋的电流声听不清在说什么。
传达室的老大爷坐在里面戴着老花镜看报纸时不时抬头瞥一眼外面的雨摇摇头。
林暮的手指冻得有些僵硬他把双手插进校服口袋里却发现口袋里也是湿的——早上洗手时没擦干净口袋里的纸巾早就湿透了现在捏起来像一团烂棉絮。
他叹了口气掏出那团湿纸巾扔到旁边的垃圾桶里。
雨没有变小的迹象。
林暮抬头望了望天云层依旧厚重看不到一点放晴的希望。
他开始后悔今天没听天气预报更后悔没像以前那样把伞放在书包里。
养父母家的时候养母总是提醒他带伞可到了铁北好像什么都得自己记着他却总是忘。
就在这时他的目光越过雨幕落在了不远处的街角。
那里有一个蓝色的棚子在白茫茫的雨幕中格外显眼——是江川的维修铺。
林暮的心跳突然漏了一拍。
距离不算近大概几十米的样子被雨幕模糊了轮廓。
但他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那个蓝色的塑料布棚顶虽然褪色严重边角还破了几个洞却是他这几周来最熟悉的景象。
棚子底下有一个身影正在忙碌。
是江川。
林暮下意识地往前凑了凑几乎半个身子探出了屋檐。
冰冷的雨丝立刻打在他的脸上他却没在意眼睛紧紧地盯着那个在雨幕中晃动的身影。
江川正在收摊。
他的动作看起来很匆忙又带着一种常年练就的熟练。
他先是把散落在地上的工具往工具箱里扫扳手、螺丝刀、钳子……发出一阵叮叮当当的声响在嘈杂的雨声中依旧清晰。
然后他抓起那块巨大的防雨布想把整个棚子盖起来。
可雨太大了风也跟着捣乱。
防雨布刚被他拉起来一半就被一阵狂风吹得翻卷起来像一面失控的蓝色旗帜。
江川骂了一句什么林暮听不清只看到他死死地抓住防雨布的一角身体向后倾斜对抗着 wind 的力量。
雨水顺着江川的头发往下淌打湿了他的校服外套深色的水渍从肩膀蔓延到腰部紧紧地贴在他的后背上勾勒出少年单薄却结实的脊背线条。
他的裤腿也湿了裤脚卷到膝盖露出小腿上结实的肌肉雨水顺着小腿肚往下流滴进那双磨得发白的运动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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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地址铁北微光第26章 雨幕中的身影来源 http://www.tongchengmai.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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