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婆子家的堂屋里人群渐渐散去。
唏嘘声、议论声、对林老五的唾骂声如同退潮般最终只剩下满室的空寂和残留的悲悯气息。
沈清徽依旧由王婆子半搀扶着虚弱地靠在板床边。
她额上的白布渗出点点嫣红脸色苍白如纸指尖冰凉任谁看去都是一个刚刚遭受了巨大创伤、几乎被抽空了生命力的可怜人儿。
族长林永年和里正张德贵并未立刻离开。
两位白石村的掌事人看着沈清徽目光复杂。
事情虽是按照宗族规矩了结了但逼得一个本家女子走到用活命钱买断亲缘这一步他们心中难免存着一份难以言说的歉疚。
“招娣啊……” 族长林永年沉吟片刻手中的藤杖轻轻点地打破了沉寂“如今你既已与林家断了亲往后……有何打算?” 他这话问出了在场剩余几人的心声。
王婆子也紧紧握着沈清徽的手满是担忧地看着她。
一个无依无靠、身无分文、还带着“晦气”名声的孤女在这世道活下去谈何容易? 沈清徽抬起泫然欲泣的眼眸眼神空洞而迷茫仿佛从未思考过这个问题只是本能地喃喃:“招娣……招娣不知……或许听天由命吧……” 她微微颤抖着将怀中那两份文书——休书与断亲书——下意识地捂得更紧仿佛那是她仅剩的、唯一能证明“沈清徽”存在的东西。
里正张德贵看着她这副模样又想起她方才“去庵堂”、“去做工”的话心中一动与族长交换了一个眼神。
他们固然不能长期供养她但若一点不管任其自生自灭传出去对村子的名声也不好听显得他们太过凉薄。
张德贵清了清嗓子开口道:“招娣你既已是我白石村独立的‘女户’村里也不能全然不管你。
村尾靠山脚那边有一间废弃的猎户小屋是早年村里一个老猎户留下的他死后就一直空着虽然破败了些但好歹能遮风挡雨。
你若是不嫌弃暂时可以去那里容身。
” 族长林永年也点了点头补充道:“那屋子久无人住需得你自己打理。
头几个月村里的地头钱就先给你免了。
往后……就看你自己造化了。
” 这已是他们力所能及范围内能给予的最大善意。
提供一个免费的、破败的容身之所免去初期的一些负担。
沈清徽闻言眼中瞬间爆发出一种难以置信的、混杂着感激与求生欲的光芒。
她挣扎着又要下跪被王婆子死死拉住。
“多谢……多谢族长爷爷!多谢里正爷爷!” 她的声音带着哽咽的颤抖泪水再次涌出但这一次似乎带上了些许真实的温度“招娣……招娣一定记得村里的大恩大德……一定不给村里添麻烦!招娣有力气会收拾干净的!” 她表现得像一个即将溺毙之人终于抓住了一根浮木那种发自内心的、卑微的感激让族长和里正心中那点歉疚稍稍减轻了些。
“嗯如此便好。
” 族长林永年点了点头神色缓和了些“王婆子你熟悉路径稍后带招娣过去看看吧。
我们还有事就先走了。
” “诶好好族长您放心包在我身上。
” 王婆子连忙应承下来。
送走了族长和里正王婆子关上门回头看着依旧“虚弱”地靠在床边的沈清徽叹了口气语气却亲近了不少:“好了丫头人都走了。
你也别硬撑着了瞧你这小脸白的……唉真是遭了大罪了。
” 沈清徽微微扯动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低声道:“多谢王婆婆……今日若不是您……” “哎说这些干啥!” 王婆子摆摆手凑近了些压低声音脸上带着一丝精明和好奇“跟婆婆说实话你身上……真就那二百文了?” 她可是记得陈家当初的聘礼是五两就算扣下一些这丫头被休弃陈家为了打发“晦气”怎么也不该只给二百文吧?她总觉得这丫头还藏着点什么。
沈清徽心中警醒面上却适时地露出一丝被看穿的慌乱和赧然她犹豫了一下声音细若蚊蚋:“还……还有几十文……是……是之前藏在鞋底里的没被爹……没被林老五搜去。
婆婆您可千万别告诉别人……这是招娣最后……最后的倚仗了……” 她说着眼圈又红了。
王婆子一听果然如此!她就知道这丫头没那么傻!心里那点疑惑顿时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掌握了他人秘密的满足感和对沈清徽“机灵”的认同。
她拍了拍沈清徽的手背保证道:“放心!婆婆的嘴严实着呢!有这几十文好歹能买点粮食撑过开头这段日子。
” 她看着沈清徽额角的伤又道:“你这伤……孙郎中说了只是皮外伤没伤到骨头好生养着就行。
走吧婆婆先带你过去看看那屋子总得先有个落脚的地方。
” 沈清徽感激地点点头在王婆子的搀扶下慢慢站起身。
她将休书和断亲书仔细地、珍重地贴身收好然后拿起那个早已收拾好的、小小的、空荡荡的包袱——里面只有那套从陈家穿出来的灰色布衣以及王婆子好心塞给她的两个黑面饼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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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地址太后穿成傻丫头后第30章 自由身来源 http://www.tongchengmai.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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