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西头的坡地刚收完玉米空气里还飘着秸秆烤焦的味道我蹲在自家院门口抽烟看着素芬抱着刚拆的快递往屋里走心里那点不耐烦又冒了头。
那是城里寄来的护肤品玻璃瓶身在太阳底下晃眼跟这土坯墙的院子格格不入。
“又乱花钱。
”我把烟蒂摁在鞋底语气没好到哪儿去。
素芬回头看我一眼没吭声只把快递盒叠得方方正正收进柜角。
她向来这样闷不管我话说多难听都只会往心里咽。
那时候我正跟镇上批发部的寡妇黏糊着。
寡妇比素芬会来事说话能绕着弯子往人心里钻不像素芬三棍子打不出个屁。
有次我半夜从镇上回来素芬居然还坐在炕边等我灯影里她脸色发白问我是不是外面有人了。
我心里发虚反倒来了火气骂她瞎琢磨顺手把外套摔在炕桌纽扣崩飞了都没捡。
现在想起来那时候就该有征兆。
素芬开始整夜整夜睡不着眼睛底下挂着青黑喂猪的时候能对着猪食桶发呆半天给玉米浇水也能把水泼到自己裤腿上。
我只当她是犯了臆症村医来看过开了点安神的药片吃了也没见好。
倒是我妈偷偷拉着我说:“你别总惹她女人家心思重容易招东西。
”我嗤笑一声觉得老太太又在说胡话。
出事前三天素芬突然跟我要结婚时戴的银镯子。
那镯子早被我赌钱输了我哪敢说真话只能骂她没事找事。
她没跟我吵就那么直勾勾地看着我眼神空得吓人末了轻声说:“那镯子能镇邪。
”我被她看得发毛摔门去了邻居家打牌直到后半夜才回来。
进屋时见她蜷缩在炕角怀里抱着个枕头像个迷路的孩子。
出事那天是个阴天我在镇上跟寡妇鬼混到傍晚才回家。
刚进院门就觉得不对劲院子里的鸡窝塌了半边几只鸡扑腾着乱飞素芬平时总擦得锃亮的院门把手沾着几道黑手印。
我喊了声“素芬”没人应屋里的灯也没开。
推开屋门的瞬间一股腥甜的味道扑面而来。
我摸出手机照亮只见地上撒着些碎玻璃是她那天拆的护肤品瓶子液体混着血珠渗进泥土地里变成暗褐色。
里屋的门虚掩着我走过去一推腿肚子突然发软——素芬吊在房梁上脚尖离地面半尺穿的还是我去年给她买的那件蓝布衫衣角还在轻轻晃。
我疯了似的把她抱下来手指刚碰到她的脸就像摸到了冰。
她的嘴微微张着我低头一看里面居然塞满了细沙喉咙里还卡着几颗是后院井边的那种黄沙。
我吓得魂都飞了连滚带爬地冲出屋喊人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村里人赶来的时候素芬的身体已经硬了。
我妈抱着她的手哭说前半夜还见素芬在井边打水怎么说没就没了。
有个老人蹲在地上看了看素芬嘴里的沙子又摸了摸她膝盖上的淤青低声说:“怕是有怨气这是不甘心走啊。
”我当时只觉得这话晦气抬手就想骂被邻居死死拉住了。
素芬的后事办得潦草。
她娘家来人闹了一场把我家的锅碗瓢盆砸了个遍她弟弟红着眼说要打断我的腿最后被村里老人劝住了。
灵堂就设在院里棺材前点着长明灯我跪在蒲团上脑子里全是她吊在房梁上的样子根本不敢闭眼。
守灵的第一个晚上怪事就来了。
后半夜的时候院里的鸡突然集体叫起来声音尖得刺耳。
我抬头一看只见灵堂的烛火突然变成了绿色火苗歪歪扭扭地往我这边扑。
更吓人的是棺材旁边的供桌突然“吱呀”响了一声上面的白瓷碗自己翻了米饭撒了一地。
我妈哆哆嗦嗦地往地上撒纸钱嘴里念叨着“素芬莫怪”可纸钱刚落地就被一阵莫名的风吹得贴在我脚背上像只冰凉的手。
第二天一早我发现自己居然躺在院里的井边身上沾着不少黄沙。
我明明记得昨晚一直跪在灵堂怎么会跑到这儿来?我妈看我的眼神怪怪的说我后半夜一直在说胡话一会儿哭一会儿笑还对着井里喊“我错了”。
我心里发寒赶紧去镇上买了串佛珠戴上可那佛珠戴在手上总觉得硌得慌像有针在扎。
素芬下葬后的第三天我去镇上拉货回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刚进院门就听见屋里有动静像是有人在翻东西。
我以为进了贼抄起院角的锄头冲进去可屋里空荡荡的只有素芬生前用的那个木箱子开着里面的衣服散了一地。
我正纳闷突然听见身后有脚步声回头一看什么都没有可那脚步声却跟着我进了里屋踩在地上“沙沙”响像光着脚踩在沙子上。
从那天起家里就没安生过。
每天早上起来我都会发现院里的井水满得往外溢水面上漂着几根长发是素芬那种又黑又软的发质。
我不敢喝井里的水去邻居家挑水可挑回来的水倒进缸里第二天准会变成浑黄色跟井里的沙水一模一样。
夜里更别提了总能听见有人在炕边叹气声音细细的就是素芬的动静。
有次我实在忍不住猛地开灯看见炕沿上坐着个黑影一晃就没了只留下一片湿痕闻着有股井水的腥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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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地址全国真实灵异故事第211章 井沿血来源 http://www.tongchengmai.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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