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铁军人间蒸发的冰冷事实像最后一瓢冰水彻底浇熄了苏建国眼中那点残存的、寻找的光亮。
他抱着晓光佝偻着背站在狼藉的废墟上灰蒙蒙的天光落在他沾满血污、泪痕和尘土的脸上映照出一种深入骨髓的疲惫和死寂的茫然。
晓光早已哭得声嘶力竭只剩下断断续续的、带着水音的微弱抽噎小小的身体在他臂弯里时不时地痉挛一下像一只被抛弃在寒风中的雏鸟。
苏卫民瘫坐在冰冷的碎石堆里双手深深插进沾满血泥的头发脸埋在膝盖上身体还在无法抑制地微微颤抖偶尔发出一声压抑到极致的抽泣。
巨大的悲伤和茫然像沉重的泥沼将他死死困在原地。
苏卫东僵立在稍远处那只受伤的右手无力地垂着鲜血已经有些凝固在指关节和手背上结成暗红的痂。
他赤红的双目扫过这片埋葬了至亲、也吞噬了赵铁军踪迹的死亡之地再落在大哥怀里那微弱抽噎的襁褓上胸膛剧烈起伏喉咙里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一种冰冷的、无处发泄的暴戾和巨大的虚无感在他体内左冲右突。
天色在绝望的寻找和死寂的等待中无可挽回地暗沉下来。
铅灰色的云层低低压着带着湿冷气息的风开始打着旋儿刮过废墟卷起地上的尘土和碎纸屑发出呜咽般的声响。
温度在急剧下降寒意如同细密的针穿透他们单薄破烂的衣服刺入皮肉钻进骨头缝里。
晓光微弱抽噎的间隙开始夹杂起细小的、因寒冷而起的哆嗦。
这寒意像是一记闷棍终于将三个被悲恸和茫然钉在原地的男人稍稍打醒了一些。
苏建国抱着晓光的手臂下意识地收紧了些试图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那个冰凉的小身体。
他缓缓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终于不再是空洞地望向天空而是开始扫视这片属于“家”的废墟。
目光掠过断裂的房梁扭曲的窗框散落的锅碗碎片最后定格在几块歪斜地靠在半截断墙上的、相对完整的破旧门板和一张被砸变了形、但框架尚存的旧木桌。
一个念头极其原始而迫切的念头如同黑暗中擦亮的火柴微弱却清晰地跳了出来——遮风!挡雨!给晓光! “不能…冻着…”他嘶哑地开口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
他抱着晓光踉跄地走向那堆相对完整的木板和破桌。
这动作像是一个信号。
苏卫东猛地从那种冰冷的僵立状态中挣脱出来。
他不再看那些虚无的方向赤红的双瞳锁定了大哥的目标。
他几步冲过去一言不发用那只完好的左手粗暴地抓住一张破旧门板的边缘低吼一声硬生生将其从一堆碎瓦砾中拽了出来!门板边缘的毛刺扎进他手掌尚未愈合的伤口他也只是眉头狠狠一皱。
苏卫民听到动静茫然地抬起头红肿的眼睛里还噙着泪水。
他看到了大哥佝偻着抱着晓光的背影看到了二哥正用淌血的手拖拽门板的狠劲。
他呆滞了几秒然后像是被无形的线牵引着也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踉跄着走过去开始用手扒拉另一块相对平整些的破木板。
他的动作迟缓、僵硬带着一种梦游般的麻木但至少是在动。
没有交流。
巨大的悲伤和疲惫堵住了他们的喉咙。
只有粗重的喘息声木板和碎石摩擦的刺耳声还有晓光那断断续续的、令人心碎的微弱抽噎。
他们选的位置就在自家那堆最高的瓦砾堆旁边背靠着那堵相对稳固、苏卫东曾用拳头砸出血迹的半截断墙。
断墙提供了些许依靠也挡掉了一部分最直接的寒风。
苏卫东负责最重的力气活。
他用肩膀顶着用那只受伤的手辅助咬着牙将那张沉重的、变形的旧木桌拖到断墙边勉强竖起形成一个歪斜的支撑点。
汗水混合着血水从他额角淌下。
苏建国则将晓光暂时放在一处相对平整、铺了点破布的石板上然后和苏卫民一起费力地将那几块大小不一的破门板和捡来的断裂椽子抬过来。
搭建的过程笨拙而艰难。
没有工具只有血肉之躯和残存的力气。
木板的角度不对苏卫东就用肩膀死命去顶用脚去踹直到它勉强卡在断墙和那张破桌子之间。
椽子不够长就用碎石块垫高或者用捡来的半截砖头砸进去固定。
苏卫民则像个沉默的影子按照大哥或二哥的示意将一块块捡来的、相对平整的石板或断砖塞进缝隙里试图堵住那些漏风的大窟窿。
苏建国找到了关键的东西——一块巨大的、灰蓝色的塑料布。
不知是从哪家倒塌的屋顶上掀下来的边缘被撕裂沾满了泥污但主体还算完整。
他像捧着救命的稻草小心翼翼地将其展开然后和苏卫东一起费力地将其覆盖在歪歪扭扭、摇摇欲坠的木板框架顶上。
塑料布太大边缘长长地垂落下来。
“压住…边…”苏建国嘶哑地说着自己率先搬起一块沉重的断砖压在塑料布垂落的边缘。
苏卫东和苏卫民也立刻行动起来在周围寻找沉重的石块、砖块甚至是半截沉重的磨刀石一块块压在那巨大的、随风鼓荡的塑料布边缘。
寒风卷过塑料布发出巨大的“呼啦”声像一面挣扎的破旗但终究被那些沉重的石头死死压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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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地址青瓦巷里的向阳花第11章 临时栖身处来源 http://www.tongchengmai.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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