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诊所那包用旧报纸裹着的药片并没有带来预期的安宁。
陈立冬按照那个邋遢老头的嘱咐吞下那两片白色的药片后胃里的灼痛和痉挛确实像退潮般缓和了下去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深沉的、弥漫全身的乏力以及一种难以言喻的昏沉感。
脑袋里像是塞进了一团湿透的棉花思维变得粘滞、迟缓。
他躺在隔间那张坚硬的床板上听着母亲在门外小心翼翼、尽量不发出声响的走动感觉自己像一具正在慢慢腐朽的空壳。
身体的暂时舒缓并未给心灵带来片刻喘息。
相反当剧烈的疼痛不再占据全部感官那些被压抑的、关于罪恶和沉沦的思绪便如同黑暗中滋生的霉菌悄然蔓延开来。
他闭上眼眼前晃动的不是睡眠的黑暗而是仓库里昏黄的灯光、嘶啦作响的标签、“金殿”后厨那忙碌而漠然的人影、以及阿杰接过那个厚信封时脸上心照不宣的笑容。
这些画面交织、旋转最后凝固成手中那几张沾着油墨和灰尘的钞票和母亲枕下那份用它们换来的、带着苦涩药味的“安稳”。
他知道自己病了不止是胃。
是一种从内里开始腐烂的病黑诊所的药片治不好或许什么都治不好。
在这种半昏半醒、自我厌弃的状态中捱过了两天胃部的隐痛依旧不时提醒着它的存在但那种强烈的恶心感和尖锐的绞痛没有再发作。
陈立冬挣扎着起身用冷水一遍遍冲洗脸颊试图洗掉那份挥之不去的昏沉与疲惫。
他看着镜中那个眼窝深陷、胡子拉碴、面色灰败的男人几乎认不出这是当年那个还带着些许学生气、对未来怀有渺茫希望的自己。
生存的压力如同背后抵着的冰冷刀锋不允许他长久地躺在病榻上自怨自艾。
母亲的药快吃完了这个月的房租也该交了还有那仿佛永远也填不满的、来自银行和各类借贷平台的债务黑洞都在无声地催促着他。
他需要钱。
而最快的方式依然是那个隐藏在巷道尽头、弥漫着伪造气息的仓库。
就在他盯着镜中陌生的自己内心进行着无声而绝望的拉扯时手机再次震动起来。
屏幕上“阿杰”的名字像是一道最终的判决书。
他深吸了一口气接通了电话。
“喂杰哥。
” “晚上老地方。
有点新活儿需要人手。
”阿杰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不同往常少了几分随意多了点不易察觉的紧绷。
“好。
”陈立冬没有多问只是干涩地应了一声。
“嗯准时。
”阿杰顿了顿似乎想说什么但又咽了回去只是补充道“来了再说。
” 电话挂断。
陈立冬放下手机感觉手心有些汗湿。
“新活儿”?这两个字像两颗石子投入他本就不平静的心湖激起不安的涟漪。
beyond 贴标签、送送货还会是什么?他不敢细想但一种模糊的预感像冰冷的蛇缠绕上他的心脏。
夜晚他再次踏入那条熟悉的巷道。
脚步比以往更加沉重胃部似乎也因为紧张而开始隐隐作痛。
卷帘门依旧半开着昏黄的光线泄露出来但今晚仓库里的气氛似乎与往日有些不同。
人比平时少只有刀疤脸和另外两个面生的、眼神精悍的男人在。
阿杰也在他正和刀疤脸低声交谈着什么看到陈立冬进来两人的谈话戛然而止。
仓库里没有堆积如山的纸箱酒瓶取而代之的是角落里放着几个密封的、看起来更沉重的金属箱以及一些他叫不出名字的器械和瓶瓶罐罐。
空气里弥漫的不再是单纯的酒气和油墨味而是一种更加刺鼻的、混合着酒精、某种化学溶剂和……一丝若有若无的、甜腻中带着腐败的气味。
这气味让陈立冬的胃部又是一阵不适。
“来了。
”阿杰看向他目光在他依旧不太好的脸色上停留了一瞬“身体扛得住?” “还行。
”陈立冬低声回答。
“嗯。
”阿杰没再多问用脚踢了踢角落那几个金属箱“今晚的活儿不一样。
” 他走到一个金属箱前打开卡扣掀开箱盖。
里面不是酒瓶而是一些看起来更高档、包装更精致的空酒瓶以及一些装有透明或微黄色液体的塑料大桶还有一堆崭新的、印刷极其精美的标签和包装盒。
陈立冬瞥见那些标签上的品牌心脏猛地一缩——那是比之前他们处理的那些洋酒品牌更加昂贵、知名度更高的顶级货色。
“这……不是改日期?”陈立冬下意识地问了一句声音有些发干。
阿杰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丝没有什么温度的笑意:“改日期?那才几个钱。
这是‘再造’。
”他拿起一个空酒瓶又指了指那些塑料桶“用这些‘基酒’勾兑灌装贴标包装。
出来的就是‘正品’。
” 陈立冬感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
“再造”?勾兑?灌装?这已经不是篡改时间而是彻头彻尾的造假!是直接用廉价的、来路不明的液体冒充动辄数千上万的顶级名酒!其暴利程度远非修改日期可比但其风险和对消费者潜在的危害也呈几何级数增长!那些塑料桶里的“基酒”是什么?工业酒精?还是其他什么更可怕的化学勾兑物?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本文地址牛马人第73章 药片与刀锋来源 http://www.tongchengmai.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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