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鼓声里祠堂的铜钟又出了怪事。
不是自己响是钟身突然渗出些黏糊糊的黑汁顺着 字的刻痕往下淌在青石板上积成个小小的水洼。
赵老大用烟袋锅往水洼里一戳黑汁竟顺着锅杆往上爬在铜锅上凝成个模糊的音符和苏星潼笔记本上画的 引声咒 符纹有七分像。
娘的这钟成精了。
老船工甩了甩烟袋锅黑汁落地的地方石板突然 地裂了道缝缝里冒出些灰黑色的丝线像被惊动的蚯蚓张哥快看这玩意儿跟船锚上的是一路货! 张叙舟的银簪在钟壁上转了圈簪尖的星纹突然变亮映出钟腔内密密麻麻的细孔。
那些细孔不是铸造时的瑕疵是新蚀出来的孔壁上沾着些细碎的羽毛 —— 黑色的根部还带着点樟树脂的清香是黑袍人留下的。
他指尖敲了敲钟身声音发闷像被棉花堵着他在钟里藏了 声媒 用黑羽裹着古镇的咒气借钟声往村里渗。
苏星潼的笔记本摊在供桌上朱砂笔突然在纸上画出个戏台的轮廓。
戏台旁边标着个感叹号银簪说声梦咒的源头不在祠堂! 姑娘的指尖划过纸页戏台轮廓里浮出无数个小铃铛是村西头那座老戏台!钟声只是引子真正的声纹阵在戏台底下! 赵小虎举着登记本跑进来时纸页边角卷得像朵花。
护江力 2315 点! 少年的声音带着喘刚才敲钟的时候戏台那边的地面在震王大爷说听见戏台上有人唱戏咿咿呀呀的像是... 像是三十年前死在台上的那个花旦! 这话让祠堂里的空气瞬间凝住。
那座老戏台确实邪门光绪年间建的据说有个唱刀马旦的姑娘在台上吊嗓子时突然七窍流血死了从此每逢阴雨天就有人听见台上传来唱戏声。
赵老大年轻时不信邪曾带着伙计去拆台结果刚碰到横梁就摔了下来断了两根肋骨。
难怪黑袍人盯上这儿。
周婶不知何时挎着药箱来了她往钟壁的黑汁上撒了把菖蒲灰戏台的穹顶是弧形的最能聚声加上那姑娘的怨气简直是天然的声纹炉。
妇人从箱底翻出个布包里面是些发黄的戏服碎片这是俺太奶奶收的当年那花旦死的时候穿的上面沾着她的血说不定能破阵。
往戏台走的路上风里飘着股脂粉味。
不是姑娘家的香粉是带着霉味的老胭脂混着戏台木头的腐气闻得人心里发堵。
赵老大的烟袋锅一直没离嘴烟叶的焦味能压一压那股怪味俺总觉得有人跟着。
他往身后瞥了眼暮色里的树影歪歪扭扭像举着水袖的戏子张哥你说那花旦的魂是不是被黑袍人勾走了? 戏台的台阶上积着层薄薄的黑灰。
不是寻常的尘土用手指捻开能看见里面裹着极细的丝线和钟壁渗出的黑汁同源。
张叙舟的银簪往台柱上一靠簪尖突然射出道红光在柱身映出幅模糊的戏文 ——《霸王别姬》正是当年那花旦最后唱的戏。
她在求救。
苏星潼的笔记本上朱砂笔快速勾勒出虞姬的剪影银簪说这戏文是她的魂化的黑袍人用声梦咒把她困在戏台上逼她唱引魂调每唱一句村里就多一个人做怪梦。
姑娘指着戏台中央的红毡你看那毡子底下是不是在发光? 赵老大掀开红毡时一股寒气扑面而来。
毡子底下的木板缝里嵌着七枚黑色的羽毛按北斗七星的位置排列每枚羽毛上都刻着个微型的 字。
羽毛中间的空隙里正渗出些淡紫色的雾气聚成个模糊的人影穿着戏服水袖上沾着血丝是她! 老船工往后退了半步俺小时候见过她的画像就是这打扮! 突然戏台上的锣鼓声自己响了。
咚!锵! 不是真的锣鼓是声纹凝成的幻听从戏台的穹顶反射下来在每个人耳边炸响。
赵老大突然捂住耳朵蹲下去脸色惨白娘的... 她在唱... 唱 汉兵已略地 ... 老船工的眼睛开始发直瞳孔里映出个黑袍人的影子正举着羽毛往他嘴里塞别... 别给俺吃... 他中招了! 周婶往赵老大鼻孔里塞了团药棉是用薄荷和麝香混的快!用那戏服碎片盖住羽毛阵!那姑娘的血能克黑袍人的咒! 张叙舟立刻抓起布包将戏服碎片按在羽毛阵上碎片接触到羽毛的瞬间突然燃起淡蓝色的火苗把七枚羽毛烧得噼啪作响。
戏台的穹顶突然裂开道缝无数根灰黑色的丝线从缝里垂下来像幕黑色的雨帘。
黑袍人的笑声从缝里传出来带着戏腔的婉转不错嘛... 竟能找到虞姬的血衣。
丝线突然收紧缠向张叙舟的手腕可惜晚了声纹阵已经布好今晚子时整个活水村都会变成我的戏台! 张叙舟的银簪突然刺入戏台的横梁。
簪尖的星纹与横梁里的年轮融合在木头上画出道巨大的 字你以为这戏台真的只是聚声? 他往苏星潼身边退了退银簪说这戏台的地基里埋着块 镇台石 是当年建台时用来压邪的上面刻着道教的 静音符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本文地址岷江神工第673章 残钟鸣旧调 戏楼藏新符来源 http://www.tongchengmai.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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