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风裹挟着远山残留的雪腥气和黑龙江解冻后江水的湿冷湿气如同一条冰冷的巨蟒卷过外东北广袤而黝黑的土地。
弘光五年的初夏在这里依旧能感受到一丝去冬的凛冽余威。
这片刚刚经历了血火洗礼的土地上焦黑的木料与破碎的砖石混杂在泥泞中无声地诉说着不久前那场风暴般的攻势。
明军与新近归附的索伦、达斡尔、鄂伦春等部族组成的联军如同摧枯拉朽的洪流横扫了雅克萨、尼布楚等沙俄据点。
哥萨克们依仗的火绳枪和简陋的原木堡垒在复仇的炮火与各族战士悍不畏死的刀锋下显得如此不堪一击。
那些企图在远东肆意妄为的冒险者从未料到会在看似羸弱的明帝国边陲遭遇如此坚决且携带着覆灭满洲赫赫声威的反击。
一座座建立在华夏故土上的异国堡垒在震天的喊杀声中被点燃浓烟滚滚直冲云霄最终化为焦炭与灰烬。
被掳掠的边民得以重见天日他们枯槁的脸上淌下浑浊的泪水朝着南方故土的方向叩拜。
曾经在此傲慢飘扬的双头鹰旗帜被践踏在联军将士的脚下浸透了泥泞与血污象征着这片被遗忘已久的广袤黑土地终于彻底重归华夏版图。
捷报以八百里加急的速度传回关内自然又是一番举国欢腾。
茶楼酒肆间说书人唾沫横飞地渲染着王师北定、犁庭扫穴的雄壮;士林学子们慷慨激昂赋诗作文颂扬着中兴气象。
然而在这片欢腾的海洋之下在帝国权力中枢的北京城一场关乎罪与罚、忠诚与背叛的终极审判却像一块巨大的磁石吸引了所有或明或暗的目光其引力甚至压过了遥远的边功。
北京城这座古老的帝都在经历了清军仓皇撤离时的短暂混乱与明军主力入城后的严厉肃清已逐渐恢复了表面的秩序与繁华。
街道上的垃圾和战争痕迹被清理商铺重新开张叫卖声此起彼伏。
紫禁城的琉璃瓦在愈发温暖的春日阳光下闪烁着近乎崭新的金色光泽仿佛急于洗刷掉那短暂却深刻的、属于关外异族的烙印——那些马蹄袖、金钱鼠尾留下的屈辱记忆。
然而空气中依旧弥漫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与肃杀。
那是一种胜利后的虚脱以及对未来不确定性的隐忧。
尤其是在这个特定的日子这种肃杀凝聚在了京城西南一隅——菜市口。
时近正午菜市口已是人山人海万头攒动。
刑场周围被明军兵士层层把守他们手持长枪面无表情地维持着秩序将汹涌的人潮阻挡在安全线外。
百姓们从四面八方涌来贩夫走卒、士绅文人、妇孺老幼挤得水泄不通。
他们踮着脚尖伸长脖子脸上交织着好奇、愤恨、以及对血腥场面某种原始的期待。
空气中混杂着汗臭、尘土味以及一种莫名的、令人心悸的躁动。
今日将被明正典刑的是张晓宇。
这个名字连同他所犯下的“罪行”早已通过朝廷的邸报、张贴在各处的告示以及口耳相传的市井流言变得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在官方文书中他是“前明生员屈身事虏为虎作伥”;在民间传说里他是“罔顾人伦以妖术造毒烟疫病助纣为虐”的魔头。
他是汉奸的典型是导致无数军民在战场上痛苦死去、无数家庭破碎的元凶之一。
终于在一阵剧烈的骚动和官兵的呵斥声中囚车在精锐士卒的押解下碾过青石路面发出沉重的辘辘声缓缓驶入刑场中心。
囚笼打开一个身影被粗暴地拖拽出来踉跄着跪倒在刑台之上。
他穿着一身污秽不堪、几乎看不出原本颜色的囚服头发如同乱草般披散着遮住了大半张脸。
露出的部分皮肤苍白中带着污迹脸颊上有明显的淤青那是囚禁期间或是押解途中留下的印记。
昔日作为理工科大学生的那份精明、算计甚至是因为穿越而带来的那一丝若有若无的优越感此刻早已荡然无存被巨大的恐惧、长期的折磨以及希望的彻底泯灭所吞噬只剩下一种近乎空洞的麻木。
他的身体微微佝偻着跪在那里像一尊失去了所有生气的泥塑。
监斩台临时搭起高出地面丈余上面端坐着今日的主宰——监斩官史可法。
他身着绯色官袍面容沉郁如铁铸目光锐利如鹰隼扫视着台下的一切。
在他身后肃立着诸多明朝文武大员神色各异或凝重或漠然或隐含快意。
更引人注目的是一些在抗清战争中凭借军功崭露头角的原顺军、西军将领也赫然在列他们大多穿着不同于明军制式的铠甲脸上带着草莽豪杰特有的悍勇与风霜之色冷眼看着这场大明朝廷主导的审判。
他们的存在无声地诉说着如今南北联合、共同抗清并取得彻底胜利的复杂政治局面。
人群之中一个并不起眼却能清晰俯瞰刑场全貌的角落站着两个与周围氛围有些格格不入的人。
一个是李大坤他如今是宫中受赏的御厨穿着一身崭新的绸布衣服体态比穿越前更加壮硕了些但此刻华服之下是难以抑制的颤抖。
他的双手紧紧攥在身前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白青筋毕露。
他下意识地做出一个想去摸腰间东西的动作仿佛那里还别着他赖以生存、能给他带来安全感的厨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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