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龙河开河了。
那声响像是把天都撕裂了一般。
浑厚的、沉闷的轰鸣从河道深处传来仿佛有巨兽在冰层下苏醒用牠厚重的脊梁拱起压在身上的整片冬天。
靠山屯的老少们提着心听着这年年都有的动静却没人像往年那样早早地跑到河岸去看那“文开”还是“武开”的热闹。
今年的春天来得邪性刚进三月日头就毒得吓人晒得人脊梁骨发软可吹过来的风却还是带着股子阴惨惨的寒气往骨头缝里钻。
赵卫国踩着河岸边半化不化的积雪深一脚浅一脚地往河边走。
他是三天前刚回到靠山屯的。
在省城读了几年书脚板心都快忘了这黑土地的硬实了。
空气中弥漫着河水特有的腥气混杂着冰碴子碎裂后的清冷。
远处的河面巨大的冰块相互挤压、碰撞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翻滚着堆叠着向下游奔涌。
这就是“武开”带着一股子不管不顾的毁灭气息。
“卫国!卫国!” 一个半大小子连滚带爬地从河岸那边冲过来是邻居马家的小子铁蛋。
他脸色煞白嘴唇哆嗦着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河…河里…有…有个人!” 赵卫国心里一咯噔。
开河时节捞到顺水漂下来的浮尸在这片地界不算稀奇多半是上游哪个想不开的或是意外落水的。
但铁蛋这惊骇过度的样子显然不是见了寻常物事。
他跟着铁蛋深一脚浅一脚地跑到河汉子转弯的那片浅滩。
这里水流相对平缓堆积的冰块也最多。
七八个早到的村民围在那里指指点点却没人敢靠得太近。
人群自动给赵卫国让开一条缝他挤进去只看了一眼胃里就一阵翻江倒海。
那是一块巨大的、浑浊的冰块像口透明的棺材被几块更大的浮冰卡在浅滩边缘。
冰晶内部封着一个人。
一个男人。
他穿着一身早已褪色、但依稀能辨认出是藏蓝色土布棉袄棉裤的装束戴着顶破旧的狗皮帽子看打扮像是几十年前的款式。
最让人头皮发麻的是他的样子。
皮肤是一种失血的青白却毫无寻常尸体浸泡后的浮肿腐败眉眼鼻唇清晰得如同熟睡。
他甚至称得上面容安详紧闭的眼睑下仿佛还残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气息。
这绝不是刚死不久的人更不像是被封在冰层里一个冬天该有的模样。
而最扎眼的是他腰间紧紧缠绕着的那根绳子。
那不是普通的麻绳或草绳。
约莫小指粗细颜色是一种暗沉得近乎发黑的深红在浑浊的冰层和男人青白的肤色映衬下红得触目惊心。
绳子在他腰间缠了数圈打着一个复杂而古怪的结绳头垂下来贴着大腿。
那绳子看起来湿漉漉的仿佛刚从血水里捞出来却又隐隐泛着一种非金非玉的、冰冷的光泽。
“是‘捆仙绳’…” 一个苍老、沙哑带着浓浓痰音的声音在赵卫国身后响起。
人群再次分开吴老嘎拄着那根磨得油光水滑的拐棍颤巍巍地走了过来。
他是靠山屯最年长的人具体多少岁没人说得清只知道屯子里最老的老人小时候见他就是这副满脸沟壑的模样。
他穿着厚重的老羊皮袄头上也戴着顶狗皮帽子帽檐下那双浑浊的老眼此刻却锐利得像冰锥死死钉在冰中那具男尸腰间的红绳上。
“老嘎叔啥是捆仙绳?”有人小声问。
吴老嘎没直接回答他只是死死盯着那冰块脸上的皱纹深刻得像是用刀刻上去的。
他干瘪的嘴唇哆嗦着用几乎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喃喃: “站…站冰桩…他…他回来了…” “啥桩?”赵卫国忍不住追问。
他感觉到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比这初春的河风更刺骨。
吴老嘎猛地抬起头浑浊的眼睛扫过围观的众人最后落在赵卫国脸上那眼神里混杂着极度的恐惧和一种近乎绝望的恍然。
“快!捞上来!不能让他就这么漂着!造孽…真是造孽啊…” 他的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权威和惊惶。
几个胆大的后生在他的连声催促下终于找来长杆和粗绳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那巨大的冰块拖上了岸。
冰块撞击河滩碎石发出沉闷的响声。
人们围着这块人形冰坨窃窃私语却没人敢伸手去碰。
最终还是吴老嘎指挥着用棉被将冰块裹了抬到了村口那间早已废弃不用的老仓房里。
仓房阴冷平时堆些杂物也停放一时无法下葬的棺椁。
把这邪门的东西放在那里似乎是最妥当的安排。
整个过程赵卫国都参与其中。
他的手触碰到那包裹着冰块的棉被时能清晰地感受到一股非同寻常的寒意不是普通的冰冷而是一种阴湿的、仿佛能冻结血液的寒气顺着指尖往身上蔓延。
当天夜里靠山屯就出了怪事。
赵卫国是被他娘絮絮叨叨的嘀咕声吵醒的。
天刚蒙蒙亮他娘正对着灶台上的水缸发愁。
“真是见了鬼了这缸里咋还结冰了?”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本文地址东北民间恐怖故事合集第82章 冰河咒来源 http://www.tongchengmai.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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