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阳光像往常一样穿过淡薄的云层轻柔地洒落在宁静的村庄。
秦当归早早起身像个真正的长辈般在庭院里忙碌着。
他手脚麻利地收拾着药草一边还不时抬眼望向屋内那里祖母正缓缓起身准备新一天的生活。
“当归啊过来帮我看看这个方子。
”祖母的声音从屋内传出带着岁月沉淀的温和。
秦当归快步走进屋内脸上带着恭敬的笑容“祖母我来了。
您是觉得这消渴症的方子哪里有问题?”说着他接过祖母手中泛黄的药方认真端详起来。
两人的身影在屋内映出一个沉稳专注一个目光慈爱仔细探讨着药理和剂量时不时传出几句争论和解释。
阳光透过窗户在地上勾勒出温暖的光影仿佛在诉说着这份迟来的天伦之乐。
对秦当归而言这样的时光格外珍贵他仿佛在弥补曾经错过的陪伴。
村头的炊烟袅袅升起伴随着邻里间熟悉的寒暄。
“早啊李婶今天气色不错!”“哟是当归啊你这孩子真孝顺天天陪着你祖母。
”这些家常问候交织成村庄日常的旋律。
老人们坐在门口惬意地晒着太阳偶尔聊起村里的琐事;孩子们则在狭窄的巷子里你追我赶清脆的笑声回荡在空气中。
“哐当!” 突然一声巨响打破了这份宁静。
村公所的铁皮门被用力推开震落了门框上的灰尘。
王文书扶了扶那副破旧掉漆的眼镜清了清嗓子高声念道:“接上级通知凡年满十六……” 话还没念完卖薯粉的刘寡妇就神色慌张地冲了出来大声喊道:“我家桂生虚岁十六!” 话刚落音她就两眼一黑晕倒在地嘴里还嘟囔着:“哎哟我这心口疼的老毛病又犯了……” 秦白术原本蹲在槐树下专心致志地数着蚂蚁背篓里晒干的鱼腥草突然被一只粗壮的手抽走。
他抬起头看到戴红袖章的民兵正咧着嘴笑:“小赤脚医生前线缺抬担架的管饭!” “他才15岁!”秦当归攥着介绍信匆匆赶来满脸焦急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您看这生辰……” 王文书只默默地扫了一眼面无表情地说:“虚岁十六。
”说完在“秦当归”名字上重重地按上红印“还好秦家坳有这棵好苗子明日去卫生所报到。
国家有需要男儿当报效。
” 夜晚月光如水洒在宁静的小院里。
白术坐在院子里对着月光磨药杵心中满是疑惑忍不住问道:“叔你咋也叫秦当归?” “巧了我爹盼我认祖归宗。
”秦当归一边往行军壶灌金银花露一边想着自己无法改变历史的轨迹但至少要改变命运的走向“听着明天开始你叫秦小川咳嗽记得捂左胸。
” “为啥?”白术皱着眉头一脸不解。
“你肋骨长歪了捂右边会穿帮。
” 秦当归耐心解释眼神中带着一丝担忧和关切。
夜渐深凉意袭人。
一家人围坐在一起默默无言却又充满了不舍。
月光洒在他们身上映出各自复杂的神情。
转眼间秦白术已置身于军营之中。
“秦小川!过来领棉鞋!”一声呼喊在营地响起。
秦白术拖着大两号的军靴艰难地一步步蹭到炊事班怀里揣着的艾绒团直往裤裆掉模样有些狼狈。
此时背对他的军医正在熬制冻疮膏浓烈的干姜味弥漫在空气中。
秦白术定睛一看那弯腰扇火的身影竟然是贴了假胡须的秦当归! “叔你咋混进来的?”白术又惊又喜压低声音问道。
“叫哥!我还用混吗?”秦当归往他手心塞了块硫磺小声说“揣着防虱子。
”接着他突然压低声音神色变得严肃“看见那个啃冻土豆的没?今晚他会起斑丘疹你去送马齿苋汁。
” “你咋知道?”白术满脸疑惑眼睛睁得大大的。
“他指甲泛紫舌苔如积粉。
”秦当归转动着刺血针认真地说“记住温病初起刺少商重症……” 话还没说完集合号突然尖锐地吹响。
运输连长老赵举着铁皮喇叭大声喊道:“会扎针的举手!火车皮改的救护所缺人!” 秦当归没有丝毫犹豫一把将白术推向前。
此时天空中掠过野马式战斗机的残影仿佛预示着即将到来的紧张与危险。
秦白术出师后的第一个病人正是白天看到的那个啃冻土豆的小军哥。
小军哥不仅起了丘疹还染上了伤寒整个人脸色苍白如纸嘴唇干裂起皮虚弱地躺在那里眼神中满是痛苦与无助。
白术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他先仔细观察了小军哥的症状又伸手摸了摸他的脉搏心中已然有了判断。
白术先给小军哥涂上马齿苋汁止痒除丘疹。
再缓缓从医箱里取出银针用棉球仔细擦拭消毒动作轻柔而专注。
他的手很稳眼神坚定而有神与他那稚嫩的脸庞形成鲜明对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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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地址赤脚走天下第6章 征途蜕变来源 http://www.tongchengmai.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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