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展馆尚未开门走廊还浸在微蓝的光里。
沈知意站在F-03展区入口指尖抚过留言簿最后一页。
那张北欧儿童画仍夹在其中蜡笔涂抹的茶树歪斜却透出执拗的暖意。
她合上本子转身时看见裴砚正将一支炭笔收进布包动作轻缓仿佛怕惊扰了什么。
“昨晚又来了两封邀请。
”他低声说没抬头“京都的茶道协会想请你主讲‘记忆与味觉’还有一家文化基金会提议把‘桂语茶’做成声音档案。
” 她没接话只把留言簿放进藤编箱中压在一叠手稿下方。
阿斑蹲在箱口尾巴垂落像一道静止的标点。
“我们该回去了。
”她说。
裴砚抬眼目光落在她脸上片刻后点了点头。
他从包袱里取出一封写好的信信封上是陈婶的名字邮票已贴好。
他没再读一遍只是用指腹压了压封口确保牢固。
午后闭馆铃响过他们回到临时居所。
桌上铺满了纸页——有参观者留下的便签有孩子画的茶杯还有几封用陌生文字书写的信。
沈知意一张张摊开按颜色分类。
裴砚取出小剪刀将重要段落剪下贴在素纸上旁边用工整小楷标注译文。
阿斑跳上桌角爪子轻轻一拨碰歪了一摞纸。
沈意伸手去扶却发现猫尾扫过的那页上恰好是一张日本老人的手记:“冷泡茶入口时听见了三十年前雨打竹窗的声音。
” 她怔了一下提笔在新纸上写下:“减辅料保本味。
清汤如镜照见童年。
” 裴砚瞥见字迹接过笔补了一句:“包装如旧书函启之有声如翻古籍。
” 两人不再多言继续整理。
直到天色渐暗所有资料被分作三类:一类寄回桃溪村一类留存备用最后一类则装入随身木匣准备带回祖屋。
次日清晨沈知意提笔写信。
她先抄录了几段留言尤其是那句“风吹竹帘的声音”然后写道:“他们喝的不是茶是我们山间的风、院里的光。
有人因这一口停下脚步有人因此梦见故人。
这不是买卖是回应。
” 裴砚在一旁另附一页。
他没有用术语只写:“炒茶如读书火候急不得。
慢一分得一味。
就像老书坊的纸晒久了才不脆。
” 信纸晾干后两人一同前往邮局。
投递时沈知意将信封在掌心轻叩了两下才放入信箱。
转身时她看见街角咖啡馆的玻璃映出他们的影子——她背着藤箱他提着书匣阿斑蜷在她臂弯里像多年前归乡那天的模样。
回到居所他们开始收拾行李。
陶罐逐一密封贴上标签。
沈知意在最后一个罐子上写了“待归”二字墨迹未干时阿斑伸出爪子在“归”字右下角留下一道浅痕。
夜深她打开木箱将海外收集的反馈信件整齐码放最上面是那封北欧来信。
手稿放在最底层封面已有细微裂纹像年久的瓷釉。
她伸手轻抚纸面微温仿佛底下藏着呼吸。
裴砚坐在床沿检查药包是否齐全。
他将几包胃寒用的草药重新包好又取出一块旧布巾叠成方块塞进侧袋。
那是绣着“知砚”的那块边角已磨白却依旧整洁。
“明天一早出发。
”他说。
她点头没回头只将木箱盖合上搭扣发出“咔”的一声轻响。
翌日五更天光未明。
他们背着行囊走出门晨露沾湿了鞋面。
阿斑被放进藤编背篓只露出半个脑袋耳朵微微抖动。
车站尚远两人沿着石板路缓步前行。
途经展馆侧门时沈知意脚步微顿。
她望了一眼紧闭的铁门没说话只将肩上的箱子往上托了托。
裴砚走在前头忽然停下。
他从衣袋里取出一张折好的纸是昨夜写的行程单。
他展开看了一眼撕下最末一行——“长期驻展筹备方案”——揉成团扔进路边的垃圾桶。
“根不在这里。
”他说声音很轻却清晰。
她没应但脚步稳了下来。
列车还未进站站台空荡。
长椅上积着夜露他们并排坐下谁也没说话。
远处铁轨泛着青灰的光像一条沉睡的河。
阿斑从背篓里探出身子前爪搭上沈知意的膝盖。
她低头看见猫眼里映着东方微亮的天色。
车轮声由远及近震动传到脚底。
她将木箱抱紧了些指节压在“待归”二字上。
裴砚站起身伸手接过她的行李。
她跟着起身背篓里的阿斑突然“喵”了一声尾巴勾住她的衣角像是提醒她别落下什么。
列车缓缓驶入站台门打开。
裴砚先一步踏入车厢回身伸出手。
她看着那只手掌心有常年翻书磨出的薄茧指节分明安静地悬在半空。
她将自己的手放上去。
车厢灯亮起映出两人并立的身影。
阿斑在背篓里转了个身蜷成一团。
车门即将关闭的瞬间沈知意从袖袋里取出那封北欧儿童画轻轻夹进手稿第一页。
列车启动窗外景物缓缓后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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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地址茶中往事笔下姻缘第84章 回归筹备来源 http://www.tongchengmai.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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