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时常感到一种不公不是为我自己。
我曾知晓健康的模样。
自呱呱坠地到牙牙学语我发声我爬行我站起来在坚实的路面上行走。
而当我失去这一切权力时我感到无与伦比的惶恐。
这或许是人之常情。
和所有七八岁的男孩一样正是顽皮到狗都避之不及的年龄。
我带着小学同学们上蹿下跳闹得校内外鸡犬不宁。
老师们为此感到头疼因为他们很难对我进行过分的说教——因为我的学习很好。
可能那个年级的课本还看不出孩子们的水平但我很快将乘法表和古诗词倒背如流这种事的确不是人人都能做到的。
老师们很生气但不会有人讨厌聪明的小孩。
于是跟我一起闹腾的孩子们倒了大霉。
不过就算挨了打他们还是孜孜不倦地跟我玩。
谁让我是最有主意的孩子呢。
我的父母倒是时常头疼于其他家长的投诉他们只希望我好好学习安分守己。
他们希望我以后可以当警察我觉得不错反正我也喜欢玩警察游戏。
或者去当医生也是为人民服务的职业。
他们唯独觉得老师恐怕不行我会带着孩子们一起逃课的。
每当说到这里一家人便开怀大笑。
我以为这样的生活会持续很久。
刚上国中时我就病了。
初期并不明显……一开始是走路有些摇摆很容易跌倒。
大人们只当我是太贪玩了没休息好。
但在我活动的时候自己也能感觉到一种虚弱。
我连从地上站起来都需要用双手支撑大腿。
连我在内也只当是玩得太过火了。
过两个月我连上楼梯也感到困难。
大腿会有明显的“力量跟不上动作”的感觉。
童年的我对此有一种天然的恐惧毕竟这和身躯本应有的活力背道而驰和本能相悖。
我越来越喜欢抓着棍子走路几乎没人发现我的异常。
直到有一次被更顽皮的同龄人抢走棍子后我狠狠摔到地上磕断门牙这才让家长开始警觉。
我时常感觉很累再也跑不过那些同学课堂上的注意力也难以集中变得嗜睡。
然而诊所的检查结果是这算一种“生长痛”是青春期正常的生理现象——只是我比同龄人们早了许多。
是这样吗?我的家人感到担心却无法找到其他解释。
症状的恶化比暴风还快。
我很快开始失去行走能力甚至需要用拐杖行动。
他们一定能看出问题的。
我被带离学校和亲爱的朋友们道别。
未来的一年内我们辗转于各大医院得出很多结论。
小儿麻痹症进行性肌营养不良还有很多陌生的名词。
但没有一套治疗方案是有效的。
高额的治疗费和车马费很快拖垮一个中产阶级家庭。
当他们再也无法掩饰脸上的忧愁和悲痛时我一直、一直都在笑。
如果不这么做家里就一个会笑的人也没有了。
我知道在我看不到的地方就连家中的老人也一定在为我垂泪吧。
有一天父亲大发雷霆。
他和医生发生口角在护士和母亲的拉扯下终于停止。
他摔门而出惊得整条走廊的人都探头张望。
坐在轮椅上的我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直到深更半夜的我被床边垂泪的母亲惊醒。
“你想要一个弟弟或者妹妹吗?”她问我。
“这很好啊。
我当然想我可以陪他在地毯上玩。
等他长大一点我就教他折纸。
”我现在只能折纸。
“我叠的飞机大炮可厉害了不能让这门手艺失传。
” 我的幽默让母亲破涕为笑继而又放声痛哭。
年仅十三的我并不是不能理解这番话与母亲的表现所蕴藏的含义。
一定是那位医生建议我的父母趁年轻再要个孩子吧。
辗转于医院和医院的各科室间我曾无数次听到医生对患者家属的劝告。
也许是一种善良的提议但有人会生气有人会恸哭;剩下的人对这个建议表示感谢而后沉默。
不满十岁的我开始思考我会如何看待这个新的生命。
即便父亲否定了这种可能。
其实我父母的身体都不是很好……能顺利生下我是一件不容易的事。
这些我的爷爷奶奶曾同我说过他们要我好好孝敬父母别让他们为我操心。
他们说年轻时他们的身体也都不怎样。
还好世界已经发展到只靠脑子也能有饭吃。
至于一个血脉相连的弟弟妹妹我在健康时也没有强烈的、想拥有一个的愿望。
我有那么多同学他们都是我的兄弟姐妹我并不孤单。
上学前我还从不知道读书和课外活动是这样有意思的事。
真不明白为什么那么多孩子不愿意来。
但既然是“血脉相连”“朝夕相处”这一定还是有所不同的吧……因为不曾拥有所以想象不来。
可我曾确切地拥有过健康所以当我失去它时我能感到一种日渐蔓延的浓重的窒息感。
我知道有朝一日它会没过我的喉舌。
我当然感到恐惧。
但我不能。
我曾答应爷爷奶奶要照顾好爸爸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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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地址白夜浮生录第五百九十一回如你所见的结局来源 http://www.tongchengmai.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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