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了花缺了花落了。
失去神力支撑的花流纷纷下落像一场花雨或一场缤纷的雪。
它们轻飘飘的它们沉甸甸的。
地面上的血迹在缓慢扩散濡湿了落下的花瓣。
孔令北在这场悲切中无法自拔紧紧抱着她任由染毒的血弄脏自己的衣裳无暇顾及他物。
神无君轻轻地松开手将卯月君完全交由对方手中。
一阵沉默后他环顾四周。
到处都是彩色的也有的地方较为稀疏没有铺就太多花瓣。
不过在泷邈的身上额外笼罩了一层白色的小花。
它们没有与其他任何花瓣混杂只是单单白色一层像真正的雪一样。
但这个季节是没有雪的。
神无君闻到一种淡淡的香味很明显这是槐花。
但为什么是槐花呢?神无君不知道也不可能知道答案。
这都是属于他们已故之人的事。
血源源不断地从卯月君身体里流出带着几缕漆黑的毒。
她如此轻巧的身躯怎么能装得下这样多的血水?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了。
但这样的异常暂时并没有人感知到。
只是神无君敏锐地发现那些被烬灭牙污染的血竟褪去了黑色回归到正常的鲜红。
巫女的血净化大地。
巫女的血沿着花毯蔓延。
清和残花的血把所有的花都染红了不论它们曾经是什么品种什么颜色。
在她的血液浸泡下一切都变得通红——通透的红红到褪去原先的色彩显得透明。
像是一层水红的薄膜覆盖在地面却有着特定的线路有些地方断开有些地方相连。
花路成了血路血路泛着幽幽的红色微光让人在这样的夏夜也能感到一丝并不恼人的“温暖”来。
所有的人都陷入沉默。
这般异样的确令谁也不敢轻举妄动尹归鸿更是警惕三分。
毕竟这个女人不可能平白无故地撞上自己与神无君的刀刃献出生命的代价。
这血路很快地延伸甚至自然而然穿透了寒觞制造的屏障就像它不曾存在。
而神无君却很快有所发现。
这是一个巨大的、庞大的法阵。
他认得出来因为他看过其中的一部分。
法阵相似的构造他在尹归鸿的刀上见过。
那个刀一定和伤害了卯月君的怨蚀一样蚀刻了同一种法阵。
交锋之时卯月君也以血的代价看清了那个法阵的具体构造。
但……这并不能证明这就是她的最终动机。
仅仅是复现那样的法阵神无君本人也可以做到。
他看得见自然也画得出。
硬要说在短时间内他确实无法将这个法阵原模原样地弄出来而且这也没什么意义。
但卯月君绝不会做无意义的牺牲。
神无君还在观察毕竟现在所能看到的只是卯月君留下的法阵的一角。
它是如此庞大占据了周遭不小的一片区域。
然而不论是困惑还是缅怀他们都没能在各自的情绪中沉浸太久。
很快森林远处传来了奇怪的声响——是群鸟尖锐的、错乱的呼喊。
正是这样的喊声将孔令北拉回了现实。
他猛然抬起头看向声音的来处。
不知何时多数鸟妖已经重新回到那一处天空而下方正是谢辙和寒觞与悭贪之恶使战斗的地方。
两人心说不妙因为他们正是搁置了在赶来的路上就有所察觉的、那方区域的状况才跑到这里。
若是那边再出什么意外…… 他们都很累了不论是身体还是精神。
战斗的力气不知还剩几何而情绪更是无不差得一塌糊涂。
他们已经失去了三位友人不知能否再承受更多。
寒觞抱着问萤的双臂用力护着他的亲妹妹。
晓过于突然的离去还不曾被她接纳噩耗又接二连三地到来。
谢辙与聆鹓的手不自觉地握在一起他们一同震颤着不知是谢辙受到了情绪的感染还是仅仅被聆鹓所带动。
但她的手未免过于使劲了当谢辙察觉到他们的手竟紧紧相握时疼痛感突然炸开。
孔令北终于清醒了些他重新站起来直挺挺地像以往任何一次如一位真正的、可靠的、妖怪的领主。
唯神无君稳稳地握着刀自始至终都一言不发深沉又冷漠。
好在他们不需要再赶过去了这或许是个好消息。
群鸟不再是盘旋的状态而是惊慌地扑扇着翅膀离开。
大量尘埃涌了上来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成型树木成片地倒塌。
这是一个很快的过程许多幸存的、栖息的鸟兽都不再躲藏纷纷以那里为圆心向外逃窜。
反常的动静越来越大确乎是有什么东西正在聚拢在漫天的粉尘里形成了怪异的轮廓。
东方的天空开始微微泛起白光但距离真正的天亮还有一段时间。
每个人都慢慢地昂起头随着那团东西的增长而将视线抬得更高。
借助微弱的天光谢辙眯起眼睛努力地辨识着由黄土和锯末构成的烟幕里形成的轮廓究竟是什么。
然而就在他得出结论之前问萤的声音先传到了每个人的耳中。
“那、那是……是人?” 或者“人形”的什么。
它非常高大比森林里最古老的树还要高。
它迈出脚步便能踏平一大片树木;它一挥手就能斩除眼前一切障碍。
意料之中它朝着这边走来每一步都伴随着巨大的声响。
待它再靠近些他们就能发现这个“人”整个身躯呈现一种带有光泽的、皮肤的颜色但每一块光泽都很破碎。
原来组成它的是无数大小不一的、破碎的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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